第7章 在意 “昨天沒摸夠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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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寧音醒的時候，紀奚城還在睡著。
因為她怕黑，所以就算是臥室的窗簾也不是完全遮光的。
但是紀奚城不知道，她不是單純的怕黑，而是嚴重的幽閉恐懼癥，大多數的時候，她只怕單獨封閉空間裏的漆黑一片。
更何況，窗簾是紀奚城讓人特制的，床頭還有小夜燈。
寧音嘴角微彎，眼睫呼扇了幾下，想到了什麽，似乎終於找到紀奚城在意她的蛛絲馬跡。
斑駁細碎的光通過紗簾，撒在屋頂，暖黃的光，舒適又愜意。
偏過頭，寧音看到紀奚城安靜的睡顏，她忽然恍惚了一瞬，貪婪地想要時間定格在這一刻。
兩人在一起三年多，特別是後面這兩年，見面次數寥寥無幾，即使見了面也不過是不同的酒店，和去你家還是去我家的區別。
能安安靜靜躺在一起享受時光的時間不多，現在這點時間倒像是她借來的，舍不得還。
她靜靜打量著紀奚城的側臉，他側臉清雋異常，鼻梁高挺，唇角微微抿成一條直線。少了平日裏的隨意散漫。
他額前散落幾捋碎發，給原本淩厲的側臉，添了幾分平靜和安逸，跟昨天半夜裏透著狠勁兒的男人大相徑庭。
寧音忍不住伸出手指，懸在離他兩厘米的空中，一筆一劃仔細描繪著男人清雋淩厲的側臉。
突然。
寧音手指被抓住。
原本熟睡的男人懶懶掀開眼皮，嘴角含笑：“被我抓住了吧，嗯？”
寧音被抓包，心臟倏地一抖，無措地看著他，活像一只受驚的小鹿。
紀奚城看著她，眼底斂著無邊笑意，輕輕執起她的手指，一路沿著下巴摸下去。
男人喉結滾動，拇指若有似無地剮蹭她的掌心，問她：“昨天沒摸夠？”
“想摸哪？”
寧音恍惚間，紀奚城帶著她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腹肌上，嗓音漫不經心，帶著點輕佻：“摸這？”
“還是……”
寧音臉突然紅了一瞬，在紀奚城有動作之前，飛快收回手。
紀奚城笑了下，單手撐起身子，斜靠在床頭，大V字的睡袍領口隱約可見裏面的線條。
就知道是這個結果，他原本也沒想來真的，就是想逗逗她。第一次的時候，他記得寧音就是一樣的表情，這麽多年他竟也沒看膩，也是怪事。
寧音沒再理他，轉身下床去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，去廚房給兩人準備早餐。
紀奚城很喜歡吃寧音做的皮蛋瘦肉粥，所以只要有機會寧音都會早起做給他吃。
紀奚城穿戴完畢走下樓，一眼就看到廚房裏正忙碌的一抹白色的身影。
他盯著看了幾秒，倏地勾起唇走過去。
雙手輕輕環抱在她纖細的腰上，下巴墊在她肩膀處，磁聲問她：“做什麽好吃的？”
寧音拿著湯勺的手動作一滯，淺淺彎唇回答：“皮蛋瘦肉粥，就快好了，清咖在桌上。”
紀奚城不喜歡牛奶，早餐更多的時候是喝清咖。
他低沈笑了笑，偏頭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：“還是你了解我。”
“別鬧了。”寧音偏頭動了一下：“你快坐過去，再鬧粥都要糊了。”
“我幫你盛粥？”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來，你在這礙事兒。”
“行。”紀奚城笑了一聲，松開她往餐桌邊上走。
寧音擡頭看了你一眼男人高大頎長的背影，忍不住彎了彎唇，心間泛起絲絲甜意。
她煮好了粥端過去的時候，紀奚城正端著平板看最近的財經新聞。
寧音把粥輕輕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：“吃飯吧。”
紀奚城“嗯”了一聲，關上平板放在一邊，擡手用湯匙盛了一口粥送到嘴裏。
寧音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：“好喝嗎？”
許是看出了她的期待，紀奚城點頭笑了笑：“好吃，你的手藝一直都不錯。”
寧音心滿意足彎了彎唇，拿起手邊的熱牛奶喝了一口：“你今天要去公司嗎？”
“去不去都行。”紀奚城手上的湯匙正攪著碗裏的粥，漫不經心回答：“公司最近沒什麽大事，怎麽了？”
寧音搖了搖頭：“沒事，我待會有個廣告要拍，大概要下午才能回來。”
“嗯，到時候給我打電話，我去接你。”
話音剛落，沒等寧音說話，紀奚城的電話就響了。
寧音下意識瞥了一眼，是一串沒有備註的號碼。
紀奚城低頭看了一眼，表情一頓，神色有些微妙接起電話，淡淡：“餵？”了一聲。
他脊背放松了些，輕輕靠在身後的椅背上，靜靜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，嘴角微微揚起，出奇地耐心。
寧音唇角微抿，低下頭毫無章法攪動著碗裏的粥，這樣的神色是她沒見過的，他在跟誰打電話？
過了差不多五分鐘，紀奚城才漫不經心開口：“知道了，我訂今天上午的機票，掛了。”
寧音下意識擡頭，他要出差嗎？可剛剛不是還答應晚上去接她？
紀奚城把手機重新扔在桌子上，目光淡淡掃過寧音：“看我做什麽？吃飯。”
寧音木訥地點了點頭，心裏像堵了什麽東西似的。
－
當天上午，寧音回了學校一趟，去找導員批申請，順便再去宿舍拿了點必需品。大一的時候，是她跟紀奚城正熱戀的時候，幾乎沒住過宿舍，後來紀奚城去國外她才搬回宿舍。
……現在。
她不知道這一次要用什麽借口跟導員說，可夜不歸宿這件事也並不光彩。
寧音回宿舍拿了幾本書以後才去導員辦公室，她今年大四，在學習專業課之餘就已經把能考的證都考完了。
表演專業大多都是走藝術考上來的藝術生，寧音不一樣，她是那屆江城文科狀元，藝考成績第一考上來的，當之無愧的學霸。
寧音的申請當天就被批下來了。臨走的時候，導員還語重心長地跟她談了許久，知道她家境不好，還特地幫她申請了獎學金和助學金。
寧音渾渾噩噩走出辦公室，握著手上的離寢申請，突然指尖有些發麻，眼底也酸酸漲漲的。
走出學校大門以後，寧音就看到了林蓉來接她的車。
林蓉給她安排的果汁代言拍攝就在今天下午，她大步走過去，今天是素顏出門，她得抓緊時間在車上化個妝。
“總算是來了，不是就來學校取個東西，怎麽取了這麽長時間，再不出來我都要給你打電話了。”
林蓉說著話，目光無意間看了一眼寧音手上拿的東西。
隱約看見，“申請”兩個字。
“你又去申請什麽了？”
“啊？”寧音腦子一懵，下意識把手上的申請書往後收了收。
林蓉低著頭，手指飛快在手機上打字，不知道在回覆誰的消息，抽空說了句：“食堂的臨時工，還是奶茶店的臨時工。”
寧音如釋重負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，一邊翻著剛剛拿回來的書，一邊隨意回道：“奶茶店的，學校裏有家奶茶店的奶茶挺好喝的，聽說幫工還能免費喝奶茶。”
林蓉指尖頓了頓，微微擡了下頭，氣得笑出聲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：“我就沒見過有哪個女明星整天惦記著喝免費奶茶！”
寧音對著鏡子笑了笑，沒再答話氣她。
“哦，對了。”林蓉剛低下的頭又擡起來：“我聽說今天周影帝也在那附近拍攝，好像是拍‘Ⅹ時’的雜志封面，你什麽時候也能有拍X時封面的排面！”
林蓉越說越氣：“還奶茶，人家周影帝喝奶茶麽？喝麽？”
寧音睫毛抖了下，想起上一次拍戲時候見到的真人，看樣子應該不喝的吧。
到了拍攝地點，剛好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二十分鐘，二十分鐘足夠寧音換衣服了。
寧音這次要拍的是一個水蜜桃味果汁的廣告，廣告詞只有一句，很簡單，看一遍就能記住了，關鍵是表情和肢體語言。
因為要符合廣告要求，所以今天寧音的妝容也是蜜桃系列的，裙子也是一條很有活力的蜜桃粉色連衣裙，到膝蓋上面。
半紮馬尾，青春活力氣息，少女感十足。
寧音走出來的時候，林蓉還以為是哪個高中生逃課了。
這臉蛋兒不紅簡直沒天理啊！
想起寧音每一次嚴肅拒絕，她覺得“親密”的劇本時的表情，林蓉暗戳戳詛咒了一波讓寧音事業發展不下去的人。
寧音的顏值身高廣告方都很滿意，從各個方面來看，寧音的確是目前最符合廣告代言，並且性價比最高的明星了。
下午的拍攝很順利，不到五點就收工了。寧音一向敬業，就算是這種小廣告，寧音也不會像其他明星一樣，動不動就耍性子，給人臉色看。
“今天表現得不錯，剛剛廣告方說，他們下個月還有一個廣告，到時候還想找你拍呢。”
林蓉從不吝嗇對自己手下藝人的誇讚。
寧音笑了笑：“謝謝林姐，辛苦林姐啦~”
“惡心吧啦的。”林蓉白了她一眼，“對了，你上次跟我說林斐兒給你介紹《之情》女四角色的事，我給你打聽過了，的確有這麽回事。”
寧音眼睛亮了亮，嘴角劃開一個弧度，還沒等她說話，林蓉就接著道：“但是啊，陳導選人很嚴格，據說要蹭蹭篩選，最後拿到入場券的十個人才能去試鏡。”
足以見得這部電影的競爭有多激烈。
寧音點了點頭：“你放心，我一定會努力拿下這個角色。”
“這部片子是大制作，陳導親自操刀，更有大批原著粉，自帶流量，到時候票房肯定少不了，要是拿下了這個女四的角色，也算是能在大眾面前露臉了，可比你現在拍的這種網絡劇強多了。以後就能更容易出頭。”
寧音抿了抿唇，乖巧應聲：“我知道了林姐。”
車就停在拍攝場地門口，兩人繞過走廊，遠遠就看見幾個人聚在棚下面，其中一個人正神情不耐地跟電話裏的人說話。
“要拍你跟我說人來不了了？”
“我一天耽誤的時間、金錢暫且不提，你家藝人不開拍，這期雜志就得開天窗，這是你隨隨便便說賠一筆違約金就能了事的？”
“都這個時候了你說你家藝人來不了了，早想什麽去了？這時候我去哪找替補，當初是你把你家藝人誇上天，我才用她，現在給我弄這出？”
“行了，你就等著雜志社起訴你家藝人吧。”
那人掛了電話，轉身往攝影棚裏走，順著他走的方向，寧音看到個“熟人”
——周淮。
原來影帝也會被人放鴿子，她仿佛突然平衡了那麽一點點。
不過，作為時尚雜志的領軍人物的“X時”，這期雜志封面要是開了天窗，事情似乎有些嚴重。
與此同時，不遠處的兩道目光正在她身上打量。
“周淮，這人你確定她行？我好像沒聽說過她有什麽作品。”
周瑾川有點不太敢用新人。
周淮靠在身後的椅子上，微微擡眼，一副看戲的表情：“原定的女主來不了了，她不行誰來？你cos女裝大佬親自上陣？”
他翻了個白眼：“人家願不願意還是一回事呢。”
周淮和周瑾川是堂兄弟，只不過外人沒人知道他們這層關系。
周瑾川：“……”我這雜志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？
“你拍不拍了，不拍我走人了。”
周瑾川雙手投降：“拍！怎麽不拍！”
這會兒死馬也得當活馬醫了，不然一會少爺再撂挑子，“X時”直接關門大吉了。
另一邊，林蓉也弄清了現在的狀況，應該是原定跟周淮一起拍雜志的那個封面女主，突然有事突不了了。
現在急需一個人。
一個女人。
確切說，是一個女藝人。
並且，是一個能跟周淮一起拍雜志的女藝人。
林蓉真是萬萬沒想到，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，也能砸寧音身上。
所以，當她看見周瑾川和助理過來的時候，立馬屁顛屁顛迎上去，恨不得把自己當經紀人這麽多年的十八班武藝輪番表現一遍。
十五分鐘以後，寧音果然坐在“X時”雜志的化妝間裏。
身後，還坐著周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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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何況，窗簾是紀奚城讓人特制的，床頭還有小夜燈。
寧音嘴角微彎，眼睫呼扇了幾下，想到了什麽，似乎終於找到紀奚城在意她的蛛絲馬跡。
斑駁細碎的光通過紗簾，撒在屋頂，暖黃的光，舒適又愜意。
偏過頭，寧音看到紀奚城安靜的睡顏，她忽然恍惚了一瞬，貪婪地想要時間定格在這一刻。
兩人在一起三年多，特別是後面這兩年，見面次數寥寥無幾，即使見了面也不過是不同的酒店，和去你家還是去我家的區別。
能安安靜靜躺在一起享受時光的時間不多，現在這點時間倒像是她借來的，舍不得還。
她靜靜打量著紀奚城的側臉，他側臉清雋異常，鼻梁高挺，唇角微微抿成一條直線。少了平日裏的隨意散漫。
他額前散落幾捋碎發，給原本淩厲的側臉，添了幾分平靜和安逸，跟昨天半夜裏透著狠勁兒的男人大相徑庭。
寧音忍不住伸出手指，懸在離他兩厘米的空中，一筆一劃仔細描繪著男人清雋淩厲的側臉。
突然。
寧音手指被抓住。
原本熟睡的男人懶懶掀開眼皮，嘴角含笑：“被我抓住了吧，嗯？”
寧音被抓包，心臟倏地一抖，無措地看著他，活像一只受驚的小鹿。
紀奚城看著她，眼底斂著無邊笑意，輕輕執起她的手指，一路沿著下巴摸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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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摸哪？”
寧音恍惚間，紀奚城帶著她的手輕輕按在他的腹肌上，嗓音漫不經心，帶著點輕佻：“摸這？”
“還是……”
寧音臉突然紅了一瞬，在紀奚城有動作之前，飛快收回手。
紀奚城笑了下，單手撐起身子，斜靠在床頭，大V字的睡袍領口隱約可見裏面的線條。
就知道是這個結果，他原本也沒想來真的，就是想逗逗她。第一次的時候，他記得寧音就是一樣的表情，這麽多年他竟也沒看膩，也是怪事。
寧音沒再理他，轉身下床去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，去廚房給兩人準備早餐。
紀奚城很喜歡吃寧音做的皮蛋瘦肉粥，所以只要有機會寧音都會早起做給他吃。
紀奚城穿戴完畢走下樓，一眼就看到廚房裏正忙碌的一抹白色的身影。
他盯著看了幾秒，倏地勾起唇走過去。
雙手輕輕環抱在她纖細的腰上，下巴墊在她肩膀處，磁聲問她：“做什麽好吃的？”
寧音拿著湯勺的手動作一滯，淺淺彎唇回答：“皮蛋瘦肉粥，就快好了，清咖在桌上。”
紀奚城不喜歡牛奶，早餐更多的時候是喝清咖。
他低沈笑了笑，偏頭在她側臉上親了一下：“還是你了解我。”
“別鬧了。”寧音偏頭動了一下：“你快坐過去，再鬧粥都要糊了。”
“我幫你盛粥？”
“不用了，我自己來，你在這礙事兒。”
“行。”紀奚城笑了一聲，松開她往餐桌邊上走。
寧音擡頭看了你一眼男人高大頎長的背影，忍不住彎了彎唇，心間泛起絲絲甜意。
她煮好了粥端過去的時候，紀奚城正端著平板看最近的財經新聞。
寧音把粥輕輕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：“吃飯吧。”
紀奚城“嗯”了一聲，關上平板放在一邊，擡手用湯匙盛了一口粥送到嘴裏。
寧音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他：“好喝嗎？”
許是看出了她的期待，紀奚城點頭笑了笑：“好吃，你的手藝一直都不錯。”
寧音心滿意足彎了彎唇，拿起手邊的熱牛奶喝了一口：“你今天要去公司嗎？”
“去不去都行。”紀奚城手上的湯匙正攪著碗裏的粥，漫不經心回答：“公司最近沒什麽大事，怎麽了？”
寧音搖了搖頭：“沒事，我待會有個廣告要拍，大概要下午才能回來。”
“嗯，到時候給我打電話，我去接你。”
話音剛落，沒等寧音說話，紀奚城的電話就響了。
寧音下意識瞥了一眼，是一串沒有備註的號碼。
紀奚城低頭看了一眼，表情一頓，神色有些微妙接起電話，淡淡：“餵？”了一聲。
他脊背放松了些，輕輕靠在身後的椅背上，靜靜聽著電話那邊的聲音，嘴角微微揚起，出奇地耐心。
寧音唇角微抿，低下頭毫無章法攪動著碗裏的粥，這樣的神色是她沒見過的，他在跟誰打電話？
過了差不多五分鐘，紀奚城才漫不經心開口：“知道了，我訂今天上午的機票，掛了。”
寧音下意識擡頭，他要出差嗎？可剛剛不是還答應晚上去接她？
紀奚城把手機重新扔在桌子上，目光淡淡掃過寧音：“看我做什麽？吃飯。”
寧音木訥地點了點頭，心裏像堵了什麽東西似的。
－
當天上午，寧音回了學校一趟，去找導員批申請，順便再去宿舍拿了點必需品。大一的時候，是她跟紀奚城正熱戀的時候，幾乎沒住過宿舍，後來紀奚城去國外她才搬回宿舍。
……現在。
她不知道這一次要用什麽借口跟導員說，可夜不歸宿這件事也並不光彩。
寧音回宿舍拿了幾本書以後才去導員辦公室，她今年大四，在學習專業課之餘就已經把能考的證都考完了。
表演專業大多都是走藝術考上來的藝術生，寧音不一樣，她是那屆江城文科狀元，藝考成績第一考上來的，當之無愧的學霸。
寧音的申請當天就被批下來了。臨走的時候，導員還語重心長地跟她談了許久，知道她家境不好，還特地幫她申請了獎學金和助學金。
寧音渾渾噩噩走出辦公室，握著手上的離寢申請，突然指尖有些發麻，眼底也酸酸漲漲的。
走出學校大門以後，寧音就看到了林蓉來接她的車。
林蓉給她安排的果汁代言拍攝就在今天下午，她大步走過去，今天是素顏出門，她得抓緊時間在車上化個妝。
“總算是來了，不是就來學校取個東西，怎麽取了這麽長時間，再不出來我都要給你打電話了。”
林蓉說著話，目光無意間看了一眼寧音手上拿的東西。
隱約看見，“申請”兩個字。
“你又去申請什麽了？”
“啊？”寧音腦子一懵，下意識把手上的申請書往後收了收。
林蓉低著頭，手指飛快在手機上打字，不知道在回覆誰的消息，抽空說了句：“食堂的臨時工，還是奶茶店的臨時工。”
寧音如釋重負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，一邊翻著剛剛拿回來的書，一邊隨意回道：“奶茶店的，學校裏有家奶茶店的奶茶挺好喝的，聽說幫工還能免費喝奶茶。”
林蓉指尖頓了頓，微微擡了下頭，氣得笑出聲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：“我就沒見過有哪個女明星整天惦記著喝免費奶茶！”
寧音對著鏡子笑了笑，沒再答話氣她。
“哦，對了。”林蓉剛低下的頭又擡起來：“我聽說今天周影帝也在那附近拍攝，好像是拍‘Ⅹ時’的雜志封面，你什麽時候也能有拍X時封面的排面！”
林蓉越說越氣：“還奶茶，人家周影帝喝奶茶麽？喝麽？”
寧音睫毛抖了下，想起上一次拍戲時候見到的真人，看樣子應該不喝的吧。
到了拍攝地點，剛好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二十分鐘，二十分鐘足夠寧音換衣服了。
寧音這次要拍的是一個水蜜桃味果汁的廣告，廣告詞只有一句，很簡單，看一遍就能記住了，關鍵是表情和肢體語言。
因為要符合廣告要求，所以今天寧音的妝容也是蜜桃系列的，裙子也是一條很有活力的蜜桃粉色連衣裙，到膝蓋上面。
半紮馬尾，青春活力氣息，少女感十足。
寧音走出來的時候，林蓉還以為是哪個高中生逃課了。
這臉蛋兒不紅簡直沒天理啊！
想起寧音每一次嚴肅拒絕，她覺得“親密”的劇本時的表情，林蓉暗戳戳詛咒了一波讓寧音事業發展不下去的人。
寧音的顏值身高廣告方都很滿意，從各個方面來看，寧音的確是目前最符合廣告代言，並且性價比最高的明星了。
下午的拍攝很順利，不到五點就收工了。寧音一向敬業，就算是這種小廣告，寧音也不會像其他明星一樣，動不動就耍性子，給人臉色看。
“今天表現得不錯，剛剛廣告方說，他們下個月還有一個廣告，到時候還想找你拍呢。”
林蓉從不吝嗇對自己手下藝人的誇讚。
寧音笑了笑：“謝謝林姐，辛苦林姐啦~”
“惡心吧啦的。”林蓉白了她一眼，“對了，你上次跟我說林斐兒給你介紹《之情》女四角色的事，我給你打聽過了，的確有這麽回事。”
寧音眼睛亮了亮，嘴角劃開一個弧度，還沒等她說話，林蓉就接著道：“但是啊，陳導選人很嚴格，據說要蹭蹭篩選，最後拿到入場券的十個人才能去試鏡。”
足以見得這部電影的競爭有多激烈。
寧音點了點頭：“你放心，我一定會努力拿下這個角色。”
“這部片子是大制作，陳導親自操刀，更有大批原著粉，自帶流量，到時候票房肯定少不了，要是拿下了這個女四的角色，也算是能在大眾面前露臉了，可比你現在拍的這種網絡劇強多了。以後就能更容易出頭。”
寧音抿了抿唇，乖巧應聲：“我知道了林姐。”
車就停在拍攝場地門口，兩人繞過走廊，遠遠就看見幾個人聚在棚下面，其中一個人正神情不耐地跟電話裏的人說話。
“要拍你跟我說人來不了了？”
“我一天耽誤的時間、金錢暫且不提，你家藝人不開拍，這期雜志就得開天窗，這是你隨隨便便說賠一筆違約金就能了事的？”
“都這個時候了你說你家藝人來不了了，早想什麽去了？這時候我去哪找替補，當初是你把你家藝人誇上天，我才用她，現在給我弄這出？”
“行了，你就等著雜志社起訴你家藝人吧。”
那人掛了電話，轉身往攝影棚裏走，順著他走的方向，寧音看到個“熟人”
——周淮。
原來影帝也會被人放鴿子，她仿佛突然平衡了那麽一點點。
不過，作為時尚雜志的領軍人物的“X時”，這期雜志封面要是開了天窗，事情似乎有些嚴重。
與此同時，不遠處的兩道目光正在她身上打量。
“周淮，這人你確定她行？我好像沒聽說過她有什麽作品。”
周瑾川有點不太敢用新人。
周淮靠在身後的椅子上，微微擡眼，一副看戲的表情：“原定的女主來不了了，她不行誰來？你cos女裝大佬親自上陣？”
他翻了個白眼：“人家願不願意還是一回事呢。”
周淮和周瑾川是堂兄弟，只不過外人沒人知道他們這層關系。
周瑾川：“……”我這雜志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？
“你拍不拍了，不拍我走人了。”
周瑾川雙手投降：“拍！怎麽不拍！”
這會兒死馬也得當活馬醫了，不然一會少爺再撂挑子，“X時”直接關門大吉了。
另一邊，林蓉也弄清了現在的狀況，應該是原定跟周淮一起拍雜志的那個封面女主，突然有事突不了了。
現在急需一個人。
一個女人。
確切說，是一個女藝人。
並且，是一個能跟周淮一起拍雜志的女藝人。
林蓉真是萬萬沒想到，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，也能砸寧音身上。
所以，當她看見周瑾川和助理過來的時候，立馬屁顛屁顛迎上去，恨不得把自己當經紀人這麽多年的十八班武藝輪番表現一遍。
十五分鐘以後，寧音果然坐在“X時”雜志的化妝間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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